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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全过程民主”的生动典范

　　前不久，习近平总书记到上海长宁区虹桥街道古北市民中心，考察社区治理和服务情况时强调指出，我们走的是一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，人民民主是一种全过程的民主，所有的重大立法决策都是依照程序、经过民主酝酿，通过科学决策、民主决策产生的。在这里，“全过程的民主”准确地概括出中国式民主的实质和追求。

　　立法的过程需要最大限度地吸纳民意。2014年，党的十八届四中全会决定提出，建立基层立法联系点制度，推进立法精细化。2015年7月，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经过充分调研，确定湖北襄阳市、江西景德镇市、甘肃临洮县、上海虹桥街道四个基层立法联系点。

　　自此，从高楼林立的国际化街区，到地处古丝绸之路要道的西部小城；从有着深厚历史文化底蕴的名城，到中部地区崛起的重要城市，一列列架设在百姓家门口的“立法直通车”，满载着基层群众原汁原味的立法建议直达最高立法机关，最终经过法定程序以一定形式呈现在制度设计中。正如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办公室主任孙镇平所说，这一重大举措不仅有效提高了立法质量，而且是对全过程民主的一种有益探索。

　　民主是最讲究程序的。这些年来，对于如何发挥基层立法联系点的民主功效，全国人大常委会形成了一套包括“立法决策前”“立法决策中”“立法决策后”在内的完备的全过程程序规则。据孙镇平介绍，“立法决策前”，即编制拟定全国人大常委会五年立法规划、年度立法工作计划前，法工委都要征求联系点基层群众意见建议。“立法决策中”，除涉及国家秘密事项外，所有法律草案都征求联系点意见；将联系点作为开展立法调研的基地，把立法中的问题有针对性地深入当地调研或委托其调研；根据立法工作需要，邀请联系点代表参加立法座谈会、论证会、听证会或者在联系点召开立法座谈会，直接听取基层群众意见。“立法决策后”，即法律出台后，以联系点为依托，跟踪了解法律实施情况，及时掌握法律在实施过程中出现的问题，收集对法律修改完善的建议。由此形成了一整套环环相扣、井然有序的“全链条式”立法民意征求流程。

　　立法是个利益博弈的过程。法律草案在征求意见的时候，利益集团等强势群体的声音往往很大，对比之下普通百姓的声音就会显得微弱，容易听不见。基层立法联系点就像是民意的“扩音器”，把普通群众、弱势群体的声音传递上来，哪怕这些建议不是很专业、很全面，但国家立法机关需要听到这些声音，需要更好地汇集民智、反映民愿、体现民情、表达民意。

　　当然，民主本质上还是一个如何取得“最大公约数”的问题。今天，面对日益多元的利益群体的纷繁声音，需要立法者敢于在矛盾焦点上“砍一刀”，拿出足够的耐心去倾听和沟通，足够的智慧去权衡和取舍，足够的胆识去创新和抉择，通过科学化、民主化、精细化立法，立良法，促善治。

　　立法过程中的民主精神既要体现在程序设置上，更需体现在对民意和众智的吸纳上。以上海虹桥街道基层立法联系点为例，数据显示，截至2019年9月，共听取30部法律的意见，1800余人次参与，25条建议被采纳。百姓的意见建议被充分浸润于法律的章节条款之中，真正实现了“把百姓放在心上，把民意装进法里”。

　　一次成功的参与，就是一次最好的普法教育。借助基层立法联系点，最高国家权力机关将立法深深扎根基层和民意，使普通百姓从立法的旁观者变成立法的实际参与者，培育他们对法律的认同感，增强他们的守法意识和护法意识，进而为法律的实施奠定坚实的基础。

　　好的制度创新应该是可复制、可推广的。习近平总书记的重要指示，对全国人大常委会创建基层立法联系点工作是极大的鼓励和肯定，为进一步做好这项工作指明了方向。据了解，全国人大常委会领导同志已经就贯彻落实工作作出重要批示，法工委正在认真研究落实，准备在总结实践经验的基础上逐步扩大基层立法联系点试点，深入推进民主立法和开门立法。

　　可以预料，全国人大常委会未来将开启更多的民意直通车，满载期待和愿景，把更多基层声音传递上来，更好发挥全过程民主优势，把人民代表大会制度这一根本政治制度坚持好、巩固好、发展好，为推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迈向更高水平贡献人大智慧。（张维炜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