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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颗耀眼的流星——读《骠骑列传》

　　□ 寒江雪

　　

　　为陈庆之写罢《他是如何做到的》，朋友提出，中华将星云集，还该写写霍去病。是啊，“匈奴未灭，何以家为”“封狼居胥”的霍去病该当大书特书的。可是，该怎么写呢？

　　

　　让我们的目光穿透历史的烽烟，回溯至两千年前那段金戈铁马的岁月。

　　

　　公元前117年，西风残照，汉家陵阙，军旗低卷，松涛呜咽。从长安到茂陵，铁甲军肃立，目送着他们军神的灵柩，安葬在皇陵畔那座祁连山状的宏伟陵墓中——那颗耀眼的流星划过天际，陨落了，安卧在这里。

　　

　　这至高的礼遇是汉武大帝赐予的！谁有资格享受这大汉王朝至高的恩遇？是霍去病，二十四岁英年早逝的霍去病！

　　

　　让我们把目光再向前移动二十四年——公元前140年，平阳公主府，一个男孩诞生，私生子啊！这就是霍去病。

　　

　　万幸，第二年男孩的小姨卫子夫被汉武帝看中，先为妃子后为皇后，男孩也就成了皇亲国戚，过上了上流社会的生活。少年“善骑射”，为汉武帝近臣侍中。这是个年少张狂的少年，汉武帝欲亲自教授其孙子、吴起兵法，他竟以“顾方略何如耳，不至学古兵法”为由推辞。与众不同呢！

　　

　　公元前123年，年仅十七岁的霍去病被汉武帝任命为剽姚校尉，命其随大将军卫青出击匈奴，由此开始了“剽姚”——勇猛劲疾的军旅生涯。

　　

　　对此，《史记·卫将军骠骑列传》有详尽的记述。我还是概括地说吧！

　　

　　他以最小的年龄创造了武将的最高战绩——十七岁第一次出征，便以八百轻骑“直弃大军数百里赴利”，斩杀敌方两千多人，大获全胜，获封“冠军侯”。

　　

　　三年后，“为骠骑将军，将万骑出陇西，有功”。何功？——“转战六日，过焉支山千有馀里，合短兵，杀折兰王，斩卢胡王，诛全甲，执浑邪王子及相国、都尉，首虏八千馀级，收休屠祭天金人。”其后，又“逾居延，遂过小月氏，攻祁连山，得酋涂王，以众降者二千五百人，斩首虏三万二百级，获五王，五王母，单于阏氏、王子五十九人，相国、将军、当户、都尉六十三人”。

　　

　　年仅二十一岁就创造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大战绩，“骠骑将军去病率师，躬将所获荤粥之士，约轻赍，绝大幕，涉获章渠，以诛比车耆，转击左大将，斩获旗鼓，历涉离侯。济弓闾，获屯头王、韩王等三人，将军、相国、当户、都尉八十三人，封狼居胥山，禅於姑衍，登临翰海。执卤获丑七万有四百四十三级”。六天之内灭了五个国家。

　　

　　七年军旅，六出北疆，连战连捷，威震瀚海，改变了大汉、匈奴两个大国的命运。他的存在就是汉朝军事上的一个神话，他是当之无愧的大汉战神。

　　

　　在他的马蹄下，那些平素暴虐骄横的匈奴王公贵族如同秋天地里的白菜，任其采摘、收割。

　　

　　在他的箭羽下，那些平素以河西为自家草场的匈奴人远遁他乡，为此悲歌曰：“失我焉支山，令我妇女无颜色。失我祁连山，使我六畜不蕃息。”

　　

　　在他的军刀下，那些平素在大漠里纵横驰骋的匈奴劲骑烟消云散，“漠南无王庭，漠北走穷狗”。

　　

　　自是，大汉帝国一雪白登之耻，一扫和亲之辱！

　　

　　去病，去病，多么美好的祈愿！可它偏偏去不得天妒英才之病！二十四岁的霍去病，宛如一颗光焰四射的流星划过夜空，在大漠茫茫沙海上留下绵绵不绝的光波，飘向巍峨的祁连山。

　　

　　天妒英才，悲夫恨也！狼居胥的“封”、姑衍的“禅”作证，祁连山的风雪、大漠的风沙作证，河西两千年不改名字的敦煌、张掖、武威、酒泉作证，中华将星谱上有一个不朽的名字——霍去病！

　　

　　去病慢走，请听我为你颂歌，歌曰《贺新郎·霍去病》：

　　

　　“渴饮匈奴血。禅姑衍，封狼居胥，献俘金阙。自古英雄出少年，万里关山飞越。驱劲旅，犁庭扫穴。瀚海雄风匡汉祚，恰谢家宝树发新叶。将星朗，耀寒夜。

　　

　　“中天折翼悲声切。慰英魂，祁连为冢，六军为岳。万里江山凭谁拓，望处白衣胜雪。风再起，旌旗猎猎。倒看北斗承君志，跨燕然绝岭挥黄钺。吾与汝，醉明月。”

　　

　　（作者单位：四川省高级人民法院）

　　

原文链接：https://www.sichuanpeace.gov.cn/sbgw/20240426/2862793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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