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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云会见”+手语翻译 疫情期间法援案件照常办

法制日报全媒体见习记者 赵颖

“我们终于见面了！”

这是北京市蓝石律师事务所邱岳律师执业多年以来，办理刑事案件过程中最特殊的一次会见。

一块屏幕、两次转述、三个窗口、四个多小时，通过北京法院“云法庭”系统，承办一起由市法援中心指派的法律援助案件的邱律师，几经努力，终于见到了受援人——聋哑人曹某。

今年春节，新冠肺炎病毒的蔓延，瞬间打乱了原本平静、祥和的生活。正在京居家工作的邱岳律师突然接到律所的电话，因疫情原因，所内大多数律师都未返京，要求他立即承办一件审限较急的法律援助案件，邱律师二话没说，立刻行动了起来。

58岁的曹某长期在北京生活，因为盗窃，分别在2016年和2017年受到过刑事处罚，可这两次沉重的教训并没有让他警醒。2019年，又一次在公交车上实施盗窃的曹某被两位反扒民警逮了个正着。

当时，曹某和其他乘客一同上车，当车行驶了几站后，曹某盯上了一名身穿白色上衣，背双肩背包面朝车门的女乘客，随即盗窃了一部手机。两位民警目睹了曹某盗窃的全过程，并通过拍照设备对曹某的盗窃行为进行视频取证。

得手后的曹某在车到站后急忙要下车，民警小李见状追了上去，民警小王通知被盗女乘客后，两人也一同跟随下车。下车后小李将曹某抓获，并在衣兜里找到刚刚得手的手机一部。经女乘客确认，确实是她的手机。

2019年11月13日，一审法院判处曹某构成盗窃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九个月，罚金一万元。曹某不服提出上诉。

根据刑事诉讼法的相关规定，曹某是聋哑人，符合法律援助的条件，市法援中心在接到二审法院的通知辩护函后，指派北京市蓝石律师事务所承办该案。

疫情防控正在关键阶段，出于监管安全的考虑，到看守所会见受援人无法像疫情之前那样安排，而法定的办案期限又不允许无限期地拖延下去，受援人曹某既无法通过语言正常沟通又不识字，与其沟通十分困难……如何会见曹某以及会见后如何沟通交流，如何依法全面履行法律援助律师的职责，充分保护受援人合法权益，一系列困难摆在邱律师面前。

线下会见不行，不如线上试一试！邱律师和法院探讨通过“云法庭”系统线上会见事宜。经过商议，线上“云会见”方法可以一试，可是受援人曹某是聋哑人，会见还需要手语翻译的配合，这给会见又增加了一定的难度。

受援人的手语，需要通过翻译，再传达到律师耳中，律师的询问也要翻译成手语表达给受援人。线下会见，三方共处一室，有问题能及时沟通，线上可就没有这么方便了。考虑到网络因素，能不能准确翻译是邱律师最担心的问题。会见前，邱律师反复与手语翻译人员沟通，确认会见时需要沟通的细节问题。

在市法援中心的协调下，邱律师与法院、看守所沟通确认了线上会见的时间、流程，同时规范了录音、录像、拍照等操作。

几经努力，曹某、邱律师和手语翻译人员最终通过“云法庭”见面了。原本平时两个小时就能完成的会见，当天花费的时间竟然足足翻了一倍。虽然没有面对面的交流，但是，通过彼此的屏幕，邱律师和曹某完成了疫情防控期间的“云交流”，详细了解了案件情况。

虽然会见形式换了样，但邱律师坚持保质保量地办好法律援助案件的决心没有动摇。会见结束后，他又第一时间赶到法院，完成了本案的阅卷工作。翻遍了本案卷宗，邱律师发现曹某有减轻处罚情节。最终，邱律师向法院提交了以下辩护意见：

第一，通过民警出具的到案经过及证人证言，曹某在尚未发生盗窃行为前，便被两位民警密切监控，并用手机拍摄下整个犯罪过程，成功盗窃后，才上前抓捕。也就是说，在公交车内，女乘客的财物一直在警察的监视之下，曹某并没有对财物进行事实上侵占。因此，曹某的行为应该是盗窃犯罪未遂。

第二，在审查起诉阶段，曹某自愿认罪认罚，签署了《认罪认罚具结书》，案发后，又主动承认犯罪事实，有坦白情节。

第三，根据刑法规定，聋哑人犯罪，可以从轻、减轻或者免除处罚。

同时，曹某犯罪数额小，没有造成严重的社会后果。

近日，二审法院书面审理了此案。法院最终认为曹某属累犯，依法应当从重处罚，但曹某系又聋又哑的残疾人，到案后能如实供述罪行，并且签署了《认罪认罚具结书》，依法可以从轻、从宽处罚。最终维持了一审判决，驳回了曹某的上诉请求。

疫情期间，北京市法律援助中心秉持案件法定时限不延误，办案质量标准不降低的准则，得到了一大批律师事务所和法律援助律师的积极响应。他们努力克服疫情造成的各种困难，认真履行法律援助工作职责，将案件办理质量作为法律援助案件办理的生命线，既维护了受援人的合法权益，又保障了案件办理过程的顺利推进。